当海棠花落时

1我说:我相信他今年会出现。 

路人说:三年才出现，那是花魁选秀。 

我:我说的是练银师。

 路人:谁告诉你有练银师? 

我:听另外一个路人说的。

 路人转身离去，留给一个黑色的背影和一句话:世上根本没有练银师………… 

我相信有，当海棠花飘落的时候，一定会有。一个普通的路人怎么会懂银界的传说。……南珍北唐，不止是一个传说，而是确有其人。他们不出现在月圆之夜，而是海棠花花落的时候。 

我在海棠树下等了三年，看了三次花开花落。第三次，当花瓣铺满地面时，遇到了这个戴着破旧斗笠黑披风的路人。

 他是来收拾落花的，当包袱装满落花时，他看到了我。我盯着他一大包袱落花，面无表情。现在除了练银师，没有人没有事能让我感兴趣。

 路人打破了沉默:我需要海棠花泡水喝。 

我懒懒的回答:我没说你是为了葬花。 

……

 2 

南珍北唐，本来都在北方一个地方。后来，小珍去了南方，自立门派，成就了三年一现身，现身吃三年的传说。

 小唐不需要三年，可以随时出现，但行踪不定。唯一的传言是，小唐有一张极美的脸，听说只要小唐放下头发，能胜过所有的女子。他绝美的容颜更是不轻易示人。 

…… 

海棠花被风刮走了一些，依稀看到地皮。除了路人，只有风经过这里。我没有失望，挑一些余下的残花放在太阳下，晒干了，拿几片放在荷包里。荷包里的装着这三年的干花瓣。

 ……

 路人又来了。 

我:你还需要海棠花吗？

 他:不。我是来看看你还在不在。

 我无力的轻笑一声，其实就是嘴角微微上扬，算不上笑。 

我:你不懂。

 路人没有理会我的无视，去摇了摇树干，更多的海棠花落下来，覆盖了地面，也落在了我身上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，我现在头上应该落满了花瓣。 

…… 

路人:你执念太深。白白浪费大好时光。

 我摇摇头，是为了摇落头上的花瓣，不是为了回应他，他什么也不懂，我何必回应。 

路人仰脸看着枝头不多的海棠花，自顾自说:你所寻找的练银师也许是和我一样的普通人，是你把他想象的太遥不可及。

 ……

 我不屑于看路人，也不想争辩什么。我是在对自己说话:人总得有追求。

有至高追求的人是孤独的，孤独久了，就不需要别人的理解，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。 

路人:你在追求虚无。 

……

 3路人第三次来的时候，还是破旧斗笠黑披风，我还在树下。

 他说:海棠花都落了，你走吧。 

我指了指枝头:还有一片。 

路人轻轻挥衣袖:独抱枝头空寂寞，早化红泥为护春。

最后一片终于落下来，我的心也跟着沉下来。 

我语气平静的出奇:你为何毁灭它? 

路人哈哈大笑:不是还有明年吗？你这么执著，再等三年又如何！……他还想再说什么，可惜没有机会了。

 因为我的剑比他的语言快，快的看不清招式。 

剑气如疾风，海棠花满天飞舞。花瓣迷离了我的眼，花香令人出现幻觉，而他，却片叶不沾身。 

…… 

他居然轻松避开了我的必杀技，又轻而易举的击落了我的剑，居然是用花瓣！我:你到底是谁?……世上没有人能躲过我的散花神剑。 

……他把剑递给我:你只用了三分功力，看来并不想杀我。 

我收好剑:我叫无银！敢问高人尊称? 

他:我只是一个路人。 

他说完飘然离去。 

我:你的包袱！ 

他的声音传来:那是送给你的。

 须臾不见踪影，失传已久的移形换影?

 …… 

我打开包袱，里面有两个锦盒，盒子简陋，平淡无奇。

 打开盒子，里面有两个银镯，温润丝滑，内部一排小章。同时一张字条飘落，像花瓣一样。上面写着:小唐在杭州。 

……

 当海棠花飘落时，练银师会出现…… 

可，你是小唐?还是小珍? 

他来了三次，我居然没仔细看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