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卡拉把1109克拉“我们的光”转让给格拉夫的背后

“我们的光”于2015年9月发现于博茨瓦纳，卢卡拉矿业多次计划在“下个年中”（每年的6、7月）售出，但屡屡出售不利以致拖到了2017年，期间经历了发现之初的股价飙升，和未能售出的股价暴跌。有来自各方面大量的咨询，以求一观，其中仅仅与英国格拉夫公司的封闭协商过程就花了1年多时间，当然与之协商的不止这家。今年9月25日终于正式宣布达成转让，售价5300万美元。双方发布了样板式的发言，企图令人感觉像成就了一段佳话，但实际情况远远复杂得多。主席兼CEO William Lamb说：略高于2016年6月苏富比的拍卖价。

虽然比7000万美元这一心理价位低很多（最大股东蓝丁甚至要卖1.5亿美元，或者至少1亿美元，这底气大概源自前年宣布发现后股价飙升多出了1.5亿美元，但他没想到2年后股价暴跌30%）。鉴于2年时间未能售出，公司经过“心理调整”，现以偏低的价格转让。

这次转让价只比上次苏富比拍卖价高一点点，那场拍卖会之前就有买家、卖家放出的各种传言，如“卢卡拉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确定的买家?”等等。这很正常，因为买家、卖家各有策略。然后到了那天，从5000万美元开始竞价，起初每次加100万美元，场面有点冷清，最后落槌价6100万美元，当然要扣除佣金。除了钱的问题，似乎属于英联邦的这家加拿大公司，不情愿大石旁落到非英联邦国家，否则作为当下世界最大成品白钻——帝国最后的象征——伦敦塔上的那根权杖上的库利南I号颜面何存。通过拍卖会竞标的其他国籍者，除非变相交纳大笔的“外国人税”，否则出手的意义不大。意思有点类似早年黑版劳斯莱斯，要有一定爵位身份才可以买到一样，如今“进步”了，只要别人肯花钱就可以买到。这大致可以解释为什么折腾两年，却只节约数十万美元的原因，还未计算股价损失，即使仅计算时间成本，也是一种损失。

2016年流拍后，是封闭协商的拉锯战。原来公布时是1111克拉，因为做了一番“清洁”，变成了1109克拉。即便清洁过，即便D色，type IIa，但是净度……大约有占全石1/3至1/2的清澈度，比较中立的人这么认为。格拉夫说他们甚至连净度也不敢确定，并且认为只有60%的估准率；颜色也不敢确定，往往只能边切边做决定。当然说这些话也许是为了讨价还价。而卢卡拉的CEO William Lamb坚决捍卫它是D色，但他的理由有点文不对题：“如果不是的话，为什么会竞价到6100万？”格拉夫可以硬顶这家矿业公司是有原因的，仰仗其在业界无出其右的垂直整合的功力，格拉夫对超级巨钻一向有舍我其谁的豪迈气概，设计、切割、抛光巨钻有其一套独特的看家本领，所以他们敢咬定5字出头的价格不放松，放任卢卡拉公开拍卖，更何况现在是流拍以后。不过他们也有失手的时候，“星群”拍卖失手就令他们一度耿耿于怀。

此次售出价甚至低于同批发现的“星群”（Constellation，813克拉）的售价。“星群”在苏富比拍出6300万美元，扣除佣金竟然比1109克拉的“我们的光”的直接转让价还高。

当然卢卡拉不再捂盘惜售，如此着急的原因不只是股价，另一个主要原因在于“担心”有更大的钻石被发现，会导致“我们的光”更不值钱。不妨假设这两年里发生了其他情况，或者说发现了更大的巨钻，如此卢卡拉的最佳策略是将其雪藏，以便让“我们的光”更好地发光，卖出好价钱。历史上最大无色原钻，3106克拉的库利南其实是一块更大原钻崩落的一小部分，大尺寸的远在后面；随着大功率X光透视设备的应用，未来几乎确定会有更大尺寸的钻石会被开采出来。前年发现“我们的光”，其实就是5台透视仪中唯一具备千卡口径的那台，在开机仅仅5个月后立的功，发现效力令公司上下颇为振奋，虽然因为生产线级别不够，导致本应为1484克拉（或更多一点）的原石崩裂成两块，但似乎没有人为此难过，因为他们还处在兴奋中。换言之，以前没有“发现”的不是漏掉，就是在碾压中崩解。另有报道统计显示，最近300年发现的52颗最大钻石，卢卡拉仅花了3年就在其中占有了10席之地，而且位列前茅。去年稍加修改粉碎机下的生产线，就可将发现级别提到3000克拉；今年据说将具备发现5000克拉的能力。

这次格拉夫看起来是大赢家，今年早先，他们购买的373CT原钻，就是开挖时从“我们的光”上面崩落的那块，如今终于“一套集齐”了；历史上库利南原石曾经因为中间有黑点，不得不切成“小块”，再加上百年前的切割抛光工艺，似乎对称性不佳，它的真实净度也一直是个谜，并未皇室一贯宣称的那么高。这次切割抛光“我们的光”如果“有幸”将损失率控制在50%，那么它将成为新的最大无色成品钻，这意味着创造新的历史纪录。已有分析师认为可以超过530克拉。但卢卡拉似乎才是看不见的快乐者，仅仅售出这块原石，就已抵得上建矿的花费。